第206章 注定失败
看见来人，明王紧张的情绪终于是得到了一瞬缓解。
“承义族叔！”
明王以晚辈礼，恭敬的向来人问候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随着事情发展，逐渐成为朱承武死敌、朱承治一脉坚定支持者的燕国公朱承义。
在朝堂中，明王是王，为上。
在朱氏王族中，明王是子侄辈，为下。
大多数情况下，是朝大于族的，但现在明显是特殊情况。
燕国公朱承义是明王现在应对朱承武的最大靠山之一，现在明王自然要对朱承义这位族叔多加讨好。
“就冲你小子这句族叔，我会死在你前面的！”
说这话时，燕国公看向明王的眼眸中尽是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
看得出来，这样的觉悟，燕国公是早就做好了的！
“承义族叔，您怎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算曹正淳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阉狗跑到对面去了，但我们也还有您、有齐国公、有无视族叔～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听见朱承义这位族叔的话语，明王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甘之色。
没有谁想从万人之上的王位上被赶下来。
除了不甘之外，明王心中也对燕国公朱承义这样的“示弱行为”开始不满起来，作为朱氏王族现在最重要的镇族宗师之一，明王觉得朱承义这位族叔不应该这么容易就丧失自信，他应该有必然会打败朱承武这个逆贼，守卫住朱氏正统的充足信心才对。
要知道他们才是正统，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明王朝继承人。
“痴儿，该接受现实了！朱承武实力太强，单人独行就能完全覆灭大明三大势力之一的少林寺，具备这样实力的他已然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面对拥有如此战力的朱承武，除了立场已经被焊死的我们之外，又有多少人能够完全无惧族灭身死的代价，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呢？
我们的失败，在朱承武重新现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我们一时势力占据了优势，朱承武他也能用打游击的方式，将我们的支持者和支持势力一个接一个的拔除！”
看着眼前还保持着万一侥幸之心的族侄明王，燕国公朱承义的嘴中吐出无情之言。
这些话虽然无情，但却句句在理。
这就是现在明王和燕国公他们所要面对的现实。
失败早已注定！
“可是，承义族叔…”
明王还是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在燕国公朱承义严厉而无奈的目光下，终究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承义族叔，您说吧！还有哪些人都跑到我那位王叔那边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明王才终于恢复了理智，看着眼前的族叔朱承义，问道。
然而明王虽然语气平静，但在场的燕国公和朝廷大臣们都能感受到，明王这股表面的平静下，暗藏的忐忑、期盼和担忧。
“朱氏中齐国公、赵国公、铁胆神侯都已经过去了…”
随着燕国公朱承义嘴巴张合，仅仅只是最开始的几個名字，就已经让明王眼前发黑、头脑发昏，站立不稳。
“王上！”
跪在一旁的小太监嘴中惊呼一声，趁机站立了起来，扶住明王。
这是关心，却也是自保。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诏站起身，谁都不能攻讦他违背王意，无王诏而起身。
而只要站起了身，这个小太监就有自信能找到机会慢慢“隐身”。
若是一直跪在那里，那才是找死！
太显眼了
一旦明王心情不畅，看到跪在那里的他，说不定就会回想起他刚刚迟迟不敢回答明王问题的场景，从而心情激荡之下，一剑把他给砍了。
小人物，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的。
而这样的选择，就是小太监们的底层智慧和生存之道。
靠着小太监的搀扶，明王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缓过来了。
随即不想露怯的明王一甩衣袖，将搀扶他的小太监一把甩开。
“燕国公，继续吧！除了齐国公、赵国公、神侯外，还有哪些人都跑过去了？”
明王身子一正、面色沉静的看着燕国公。
让刚刚被他一个踉跄打断嘴中之言的燕国公继续说下去。
明王注意力全在燕国公和燕国公嘴中话语上，他没有发现，被他甩开的小太监并未回到原位跪下，而是默默的站立到了一边的柱子阴影之下。
这就是小太监的智慧，这就是小人物的自保之道，这就是人性！
看着眼前强制镇定，但双手不自觉的有着一丝颤抖的族侄明王，燕国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随即这丝不忍就被燕国公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如今的情况，已经超出了燕国公的能力范围，燕国公也毫无办法，他无法帮助明王改变局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明王族侄既然享受了明王的权利，现在时事变化，他也该付出对应的代价。
收益与风险成正比，本就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除了我们朱氏王族的背叛者之外，其他还有西北侯常青山、赋闲在家靖安伯，山东韩家遗孤-韩明祥、韩明辉，艾家家主艾霄鹏，江南崔氏第一高手艾敬霞，鲲鹏帮第一高手聂大海，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左侍郎等近五十人！”
燕国公简要的将已经露面的，确定已经向朱承武投诚了的大人物们，一一吐出。
听着燕国公的话语，哪怕明王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个时候也是越听越面色苍白、越听越不可置信！
明王真没想到，仅仅是这么一会儿，整个大明王朝大半的高层都已经背离他而去了。
还真是一瞬间更换大王旗啊！
历任明王的基本盘-王族朱氏、他的最强之盾-护龙山庄和最利之剑-东厂，大明王朝军方的几大派系首脑、文臣体系的几根支柱、江湖武林的几大代表性高手…
可以说，只要朱承武想，他根本不用进入京城，就凭跟着他身边的这些人和他们所能调动的势力，朱承武马上就能再立朝堂。
而且这个再立的朝堂，其势力强度和控制范围还要全面压过明王现在所掌控的朝堂。
难怪，难怪…
难怪燕国公朱承义这位族叔叫他痴儿，又让他接受现实！
原来是局势已经溃烂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了！
实在是，不接受现实不行啊！
就在明王心绪转动，精神恍惚，整个人重新焉了下去的时候，周围的朝廷重臣们也是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这些此刻都还来到朝会大殿的重臣们，有些是明王死忠，有些是礼法簇拥，但也有不少是大势力的风险分散，更有不少是没接到详细情报，对敌我实力差距了解不明确，认为还有一战之力，最起码还有一二分胜算的烧冷灶的投机取巧之辈。
现在听到燕国公的述说，第一次发现敌我实力差距巨大，毫无胜算，那些大势力风险分散政策之下，被分到明王这边的无奈之辈，那些打算烧冷灶的投机取巧之辈，自然是忍不住了。
在那些无奈之辈和投机取巧之辈的带动下，再发现过去那些信誓旦旦的同立场之人、同盟队友现在居然好多都没有出现在这次朝会大殿，哪怕是明王死忠、礼法簇拥此刻也开始出现了动摇。
“承义族叔，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就没有了吗？”
明王重新将对燕国公朱承义的称呼从燕国公改回了承义族叔。
齐国公、铁胆神侯、曹正淳等人同时改变立场，眼前的朱承义已经是明王最后能依仗之人了。
“没有了！最多也就是把你送走，试试看能否保住你一命！但这个概率并不高！”
燕国公思考了一息，随后如是说道。
“燕国公的好意，我代王上心领了！但我们母子哪怕是死，也会死在大明王宫！不会做那无耻的怯弱鼠辈！”
明王刚因为燕国公的话语产生了一丝动摇和心动，朝会大殿外却是又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明王的母亲，当朝太后方慧琝。
“族嫂！”
“母后！”
看见从大殿外走来的方慧琝，燕国公和明王相继向方慧琝见礼。
“太后万安！”
在燕国公和明王见完礼后，在场的朝臣们紧接着躬身行礼。
“王儿，事实如此！我们母子该认命了！但就算是输，我们母子也要输得有尊严！”
事已至此，方慧琝没有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明王身前说道。
“母后～～”
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母后方慧琝，又扫了一眼一人一边搀扶着母后方慧琝的亲妹云罗郡主和妹夫成是非，明王的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他们这大明王朝最为尊贵的一家人，有一天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王儿，云罗，今天我们是输了，我们也认！但谁又能保证朱承就一定能一直赢下去呢？他早晚有一天也会下来陪我们的！
三十多年前，你们爷爷朱行玉何等风光，最后还不是被朱承武这个逆子逼得手足无措，抱憾而终！
二十多年前，朱承武崛起，依仗赵氏和福安侯，先王后又是何等的强势，一介王后居然敢与先王公开正面撕破脸皮，将我那时任户部尚书和方家家主的嫡亲兄长-方学道在京城之中强杀。
然而最终结果如何？她和她的小女儿朱秀兰还不是被我强行击杀在了明王宫中。
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我们这一家子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已经都享受过了！
现在朱承武重新出世，实力占优！我们该服的就服，该死的就死！
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有尊严！
朱承武不会一直赢下去的！
他的野心太大，为了武道，他二十五年前就能放弃了大好局面，将母族、母亲、亲妹以及众多追随者抛却不顾。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同样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就算朱承武得到了明王之位，他也不会花太多心思去治理，他只会不断的追求武道巅峰，直至最后自取灭亡！
当他自取灭亡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清算！
我们也将迎来平反！
该享受的我们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就让我们母子慷慨赴死，求一个身后名吧！”
方慧琝说出了她面对如今局势，之所以还能保持平静的原因。
同时，方慧琝也希望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明王和云罗这对她的子女，让他们与她一同慷慨赴死！
在死亡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去努力求取一个身后名，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母后，我们一定要和朱承武那个逆贼死磕到底吗？我们大可以离开京城，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人开开心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然而方慧琝话落之后，明王和云罗郡主还未回话，一旁的郡马爷成是非却是对方慧琝的安排提出了异议。
成是非，小混混出身！
他没有方慧琝这样长远的目光，对身后名也远没有方慧琝看得那么重。
对成是非来说，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人这一生，再多的荣耀、再尊崇的身后名，都不如开开心心的活着。
“郡马，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看着眼前插话的成是非，方慧琝第一次对这位时不时就能逗得她开怀大笑的女婿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成是非继承了顽童古三通的全部功力，经过一定的打磨，很容易就能成就小宗师境界。
虽然这样继承来的功力，让成是非完全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小宗师，已然不弱！
足以成为女儿云罗郡主的依靠。
而且成是非单纯，对女儿云罗郡主也很好，女儿云罗郡主也喜欢！
还有就是小宗师虽然不弱，但也不是太强，若是成是非变心，或对女儿云罗郡主不好，小宗师，也在方慧琝和明王所能应付压制的范围之内。
曾经，经过综合考虑，方慧琝觉得这样没有背景、实力尚可的成是非对同样单纯的女儿云罗郡主来说，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所以，方慧琝曾经才会对女儿云罗和成是非的交往发展听之任之，甚至有时暗中推波助澜。
但现在看来，小混混出身，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成是非与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思想上的观念差距太大了。
“母后，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也希望您和王兄能跟我和云罗一起走！我有实力，也有信心可以养活你们的！”
成是非看着母后方慧琝诚恳的劝说道，同时还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你们呢？也是一样的想法？”
方慧琝皱着眉头，转头看向明王和云罗郡主这对儿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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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义族叔！”
明王以晚辈礼，恭敬的向来人问候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随着事情发展，逐渐成为朱承武死敌、朱承治一脉坚定支持者的燕国公朱承义。
在朝堂中，明王是王，为上。
在朱氏王族中，明王是子侄辈，为下。
大多数情况下，是朝大于族的，但现在明显是特殊情况。
燕国公朱承义是明王现在应对朱承武的最大靠山之一，现在明王自然要对朱承义这位族叔多加讨好。
“就冲你小子这句族叔，我会死在你前面的！”
说这话时，燕国公看向明王的眼眸中尽是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
看得出来，这样的觉悟，燕国公是早就做好了的！
“承义族叔，您怎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算曹正淳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阉狗跑到对面去了，但我们也还有您、有齐国公、有无视族叔～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听见朱承义这位族叔的话语，明王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甘之色。
没有谁想从万人之上的王位上被赶下来。
除了不甘之外，明王心中也对燕国公朱承义这样的“示弱行为”开始不满起来，作为朱氏王族现在最重要的镇族宗师之一，明王觉得朱承义这位族叔不应该这么容易就丧失自信，他应该有必然会打败朱承武这个逆贼，守卫住朱氏正统的充足信心才对。
要知道他们才是正统，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明王朝继承人。
“痴儿，该接受现实了！朱承武实力太强，单人独行就能完全覆灭大明三大势力之一的少林寺，具备这样实力的他已然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面对拥有如此战力的朱承武，除了立场已经被焊死的我们之外，又有多少人能够完全无惧族灭身死的代价，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呢？
我们的失败，在朱承武重新现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我们一时势力占据了优势，朱承武他也能用打游击的方式，将我们的支持者和支持势力一个接一个的拔除！”
看着眼前还保持着万一侥幸之心的族侄明王，燕国公朱承义的嘴中吐出无情之言。
这些话虽然无情，但却句句在理。
这就是现在明王和燕国公他们所要面对的现实。
失败早已注定！
“可是，承义族叔…”
明王还是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在燕国公朱承义严厉而无奈的目光下，终究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承义族叔，您说吧！还有哪些人都跑到我那位王叔那边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明王才终于恢复了理智，看着眼前的族叔朱承义，问道。
然而明王虽然语气平静，但在场的燕国公和朝廷大臣们都能感受到，明王这股表面的平静下，暗藏的忐忑、期盼和担忧。
“朱氏中齐国公、赵国公、铁胆神侯都已经过去了…”
随着燕国公朱承义嘴巴张合，仅仅只是最开始的几個名字，就已经让明王眼前发黑、头脑发昏，站立不稳。
“王上！”
跪在一旁的小太监嘴中惊呼一声，趁机站立了起来，扶住明王。
这是关心，却也是自保。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诏站起身，谁都不能攻讦他违背王意，无王诏而起身。
而只要站起了身，这个小太监就有自信能找到机会慢慢“隐身”。
若是一直跪在那里，那才是找死！
太显眼了
一旦明王心情不畅，看到跪在那里的他，说不定就会回想起他刚刚迟迟不敢回答明王问题的场景，从而心情激荡之下，一剑把他给砍了。
小人物，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的。
而这样的选择，就是小太监们的底层智慧和生存之道。
靠着小太监的搀扶，明王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缓过来了。
随即不想露怯的明王一甩衣袖，将搀扶他的小太监一把甩开。
“燕国公，继续吧！除了齐国公、赵国公、神侯外，还有哪些人都跑过去了？”
明王身子一正、面色沉静的看着燕国公。
让刚刚被他一个踉跄打断嘴中之言的燕国公继续说下去。
明王注意力全在燕国公和燕国公嘴中话语上，他没有发现，被他甩开的小太监并未回到原位跪下，而是默默的站立到了一边的柱子阴影之下。
这就是小太监的智慧，这就是小人物的自保之道，这就是人性！
看着眼前强制镇定，但双手不自觉的有着一丝颤抖的族侄明王，燕国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随即这丝不忍就被燕国公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如今的情况，已经超出了燕国公的能力范围，燕国公也毫无办法，他无法帮助明王改变局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明王族侄既然享受了明王的权利，现在时事变化，他也该付出对应的代价。
收益与风险成正比，本就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除了我们朱氏王族的背叛者之外，其他还有西北侯常青山、赋闲在家靖安伯，山东韩家遗孤-韩明祥、韩明辉，艾家家主艾霄鹏，江南崔氏第一高手艾敬霞，鲲鹏帮第一高手聂大海，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左侍郎等近五十人！”
燕国公简要的将已经露面的，确定已经向朱承武投诚了的大人物们，一一吐出。
听着燕国公的话语，哪怕明王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个时候也是越听越面色苍白、越听越不可置信！
明王真没想到，仅仅是这么一会儿，整个大明王朝大半的高层都已经背离他而去了。
还真是一瞬间更换大王旗啊！
历任明王的基本盘-王族朱氏、他的最强之盾-护龙山庄和最利之剑-东厂，大明王朝军方的几大派系首脑、文臣体系的几根支柱、江湖武林的几大代表性高手…
可以说，只要朱承武想，他根本不用进入京城，就凭跟着他身边的这些人和他们所能调动的势力，朱承武马上就能再立朝堂。
而且这个再立的朝堂，其势力强度和控制范围还要全面压过明王现在所掌控的朝堂。
难怪，难怪…
难怪燕国公朱承义这位族叔叫他痴儿，又让他接受现实！
原来是局势已经溃烂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了！
实在是，不接受现实不行啊！
就在明王心绪转动，精神恍惚，整个人重新焉了下去的时候，周围的朝廷重臣们也是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这些此刻都还来到朝会大殿的重臣们，有些是明王死忠，有些是礼法簇拥，但也有不少是大势力的风险分散，更有不少是没接到详细情报，对敌我实力差距了解不明确，认为还有一战之力，最起码还有一二分胜算的烧冷灶的投机取巧之辈。
现在听到燕国公的述说，第一次发现敌我实力差距巨大，毫无胜算，那些大势力风险分散政策之下，被分到明王这边的无奈之辈，那些打算烧冷灶的投机取巧之辈，自然是忍不住了。
在那些无奈之辈和投机取巧之辈的带动下，再发现过去那些信誓旦旦的同立场之人、同盟队友现在居然好多都没有出现在这次朝会大殿，哪怕是明王死忠、礼法簇拥此刻也开始出现了动摇。
“承义族叔，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就没有了吗？”
明王重新将对燕国公朱承义的称呼从燕国公改回了承义族叔。
齐国公、铁胆神侯、曹正淳等人同时改变立场，眼前的朱承义已经是明王最后能依仗之人了。
“没有了！最多也就是把你送走，试试看能否保住你一命！但这个概率并不高！”
燕国公思考了一息，随后如是说道。
“燕国公的好意，我代王上心领了！但我们母子哪怕是死，也会死在大明王宫！不会做那无耻的怯弱鼠辈！”
明王刚因为燕国公的话语产生了一丝动摇和心动，朝会大殿外却是又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明王的母亲，当朝太后方慧琝。
“族嫂！”
“母后！”
看见从大殿外走来的方慧琝，燕国公和明王相继向方慧琝见礼。
“太后万安！”
在燕国公和明王见完礼后，在场的朝臣们紧接着躬身行礼。
“王儿，事实如此！我们母子该认命了！但就算是输，我们母子也要输得有尊严！”
事已至此，方慧琝没有理会其他人，径自走到明王身前说道。
“母后～～”
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母后方慧琝，又扫了一眼一人一边搀扶着母后方慧琝的亲妹云罗郡主和妹夫成是非，明王的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他们这大明王朝最为尊贵的一家人，有一天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王儿，云罗，今天我们是输了，我们也认！但谁又能保证朱承就一定能一直赢下去呢？他早晚有一天也会下来陪我们的！
三十多年前，你们爷爷朱行玉何等风光，最后还不是被朱承武这个逆子逼得手足无措，抱憾而终！
二十多年前，朱承武崛起，依仗赵氏和福安侯，先王后又是何等的强势，一介王后居然敢与先王公开正面撕破脸皮，将我那时任户部尚书和方家家主的嫡亲兄长-方学道在京城之中强杀。
然而最终结果如何？她和她的小女儿朱秀兰还不是被我强行击杀在了明王宫中。
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我们这一家子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已经都享受过了！
现在朱承武重新出世，实力占优！我们该服的就服，该死的就死！
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有尊严！
朱承武不会一直赢下去的！
他的野心太大，为了武道，他二十五年前就能放弃了大好局面，将母族、母亲、亲妹以及众多追随者抛却不顾。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同样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就算朱承武得到了明王之位，他也不会花太多心思去治理，他只会不断的追求武道巅峰，直至最后自取灭亡！
当他自取灭亡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清算！
我们也将迎来平反！
该享受的我们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就让我们母子慷慨赴死，求一个身后名吧！”
方慧琝说出了她面对如今局势，之所以还能保持平静的原因。
同时，方慧琝也希望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明王和云罗这对她的子女，让他们与她一同慷慨赴死！
在死亡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去努力求取一个身后名，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母后，我们一定要和朱承武那个逆贼死磕到底吗？我们大可以离开京城，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人开开心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然而方慧琝话落之后，明王和云罗郡主还未回话，一旁的郡马爷成是非却是对方慧琝的安排提出了异议。
成是非，小混混出身！
他没有方慧琝这样长远的目光，对身后名也远没有方慧琝看得那么重。
对成是非来说，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人这一生，再多的荣耀、再尊崇的身后名，都不如开开心心的活着。
“郡马，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看着眼前插话的成是非，方慧琝第一次对这位时不时就能逗得她开怀大笑的女婿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成是非继承了顽童古三通的全部功力，经过一定的打磨，很容易就能成就小宗师境界。
虽然这样继承来的功力，让成是非完全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小宗师，已然不弱！
足以成为女儿云罗郡主的依靠。
而且成是非单纯，对女儿云罗郡主也很好，女儿云罗郡主也喜欢！
还有就是小宗师虽然不弱，但也不是太强，若是成是非变心，或对女儿云罗郡主不好，小宗师，也在方慧琝和明王所能应付压制的范围之内。
曾经，经过综合考虑，方慧琝觉得这样没有背景、实力尚可的成是非对同样单纯的女儿云罗郡主来说，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所以，方慧琝曾经才会对女儿云罗和成是非的交往发展听之任之，甚至有时暗中推波助澜。
但现在看来，小混混出身，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成是非与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思想上的观念差距太大了。
“母后，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也希望您和王兄能跟我和云罗一起走！我有实力，也有信心可以养活你们的！”
成是非看着母后方慧琝诚恳的劝说道，同时还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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